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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得满头雾水。
类似的称呼还有之前原住民尊称阿卡的“旧主”。
尽管不了解“旧主”和“外神”的具体含义,但我仍觉得这些尊称充满了不详和诡秘。
于是我谨慎地问道:“旧主和外神,有什么区别吗?”
詹妮弗神色复杂地看向我:“布莱克先生,如果是在旧教时期,光是问出这么离经叛道问题这一项罪名,就足以被判处绞刑了。”
我内心咯噔了一下,脑海中与之对应的记忆浮现——新旧教会分裂和完成交替之前,旧教曾经有一段黑暗的统治时期,旧教为了稳固旧教宗教权力的权威性以及社会的稳定,将敢于质疑旧教教义、或是信仰外神的人定义为异端,并发起审判。
虽然这场恐怖的审判最后被旧教大主教制止,新教成立后也同样禁止信仰外神,但是那段恐怖又黑暗的历史,至今让人不寒而栗。
不过……奇怪的是,按照萨鲁曼所说,詹妮弗应该属于新教势力,为什么能看得懂这些用异端语言书写的标识?
而且,作为地下水道设计者的奥斯曼,为什么也懂得外神语?
还未等我从记忆中回过神,詹妮弗接下来的话,更加让我心神剧震。
“外神语并没有固定且统一的文字,甚至可以说比起文字,更像是一幅一幅图案,所以看起来只是几个标识,却可以翻译成几句话。”
“乔治·奥斯曼刻在入口处回型拱门上的几个标识的意思是:欢迎来到潘神的迷宫,要小心,爱丽丝的兔子洞里不仅有迷宫,还有老鼠。”
爱丽丝的兔子洞?
潘神的迷宫?
听到这些熟悉的童话故事的名字,我感到错愕而又荒诞。
昏黄色的煤气灯下,詹妮弗的半张脸被灯光照亮,而另外半张侧脸,则隐藏在阴影中。
看到詹妮弗隐于黑暗中的严肃表情,意识到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我,内心逐渐被巨大的不真实感填满。
周围游客的吵杂声,以及地下水道的水流声像是被拉得很远,变得模糊,只有“噗通!噗通!”的剧烈的心跳声,伴随着惊悚和疯狂感,清晰可闻。
在这个充满迷雾、充斥着噩梦的世界,我怎么都没料到居然能听见熟悉的童话典故……
这简直就像在武侠世界里听到了重型机枪,石器时代看到了太空飞船一般,充满了不真实感。
我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,因为过于荒诞、离奇到近乎可笑的程度,我的嘴角甚至都咧出一道轻微的弧度。
“布莱克,您怎么了?”詹妮弗的声音传来,打断了我的思路。
“没什么……”我尽力压下了内心的荒诞感,收敛了脸上的表情。
“难道是接触到外神的语言,让恶意侵蚀失去平衡了吗?”詹妮弗提醒道,“您这条不稳定的未知序列的负面代价之一,可能就是不可控的咧嘴发笑。”
因为不知道詹妮弗是否听过爱丽丝和潘森的童话故事,我没有否认詹妮弗的猜测,而是用力将略微扬起的嘴角下拉,“只是是时不时地笑容难看一些,比起另外三条序列,还算是能够接受的负面代价。”
“就是还不知道这条序列的畸变能力,到底是什么。”
“不用着急,等您充分消化魔药后,在适时的契机下,这条序列蕴含的恶意,会以对应的畸变能力表现出来。”詹妮弗目光放远,看向了地下水道的阴影,“爱丽丝和潘森的故事,被记录在旧教的典籍中,奥什曼先生确实是位博学多才的人,宗教典故信手拈来。”
“以后有机会,可以和我讲下爱丽丝和潘森的故事吗?”我强行压下思绪,明知故问地说道。
“这可是旧教典籍记载的异端故事。”詹妮弗回答道,“您确定要听吗?”
“当然,但不是现在。”我借着煤气灯的光线,勉强在阴影中寻找鼠群的痕迹,“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,兔子洞里的老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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