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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通信难的问题就要解决了,大家沉浸在欢乐之中,可事情并非郭壮想的那么简单。
第二天,马有才极不情愿地带着各组挑选上来的青壮劳力去镇上搬材料,说是青壮年,实际上留守在家的男劳力根本就没多少,好不容易凑足八个人,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爷们。
来到镇里,马有才先去找黄镇长汇报情况,可他不在,镇长助理接待了他,同时给他带来了几个不好的消息。助理说,通信站建设属于通信方面的事,镇里专门派人去县里和几个运营商商量了,他们同意开通信号,但条件是基础设施建设由你们村自己想办法,也就是说村里要自己拿钱把这两个基站建起来。
不是说好了到镇里搬运材料就行了吗?怎么还要自己掏钱呢?几个村民不理解,就在大院里吵吵起来。徐刚在屋子里看到这个情景马上跑了出来,见大家都没搞清楚怎么个程序,马上打电话给县移动公司,问清了大概的情况。他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说:“你们不要急,这郭壮怎么搞的,程序都还没批完,派这么多人下来搬器材,八字还没一撇呢。马主任,你们也别泄气,建站的事肯定黄不了,但这里面有个插曲,就是基站归属问题,说白了就是谁掏钱产权就是谁的,只要塔立起来了,运营商就会租用,建塔和安装设备是两个概念。”
提到钱的事,马有才马上来了精神,他赶忙问道:“领导,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,我个人掏钱建这个塔,然后租给运营商,他们每年给我租金,然后运营商安装设备就有了信号,村民们掏钱买他们的信号,通信问题就解决了,是这样不?”
徐刚知道马有才想从中发点小财,但政策是不允许个人建站的,他解释说:“你虽然说得啰里啰嗦的,大概意思就是这样,但建塔得有执照,个人是不允许的,像你们村如果没有企业来做这个事,就只能是以村委会的名义签订合同了。”
马有才想,目前村里公章还在自己手上,管他公的私的,不是说谁掏钱产权归谁吗?回去以村委会的名义和运营商签个协议,再让夏金花找娘家借钱投进来,公家的也变成个人的了。但是,他忽略了一个问题,有钱去哪个买塔呢?
回到村里,孙虎将中午吃饭的发票交给乔亚男说:“乔书记,白忙乎一天,镇里说他们不管建塔的事,让我们自己想办法。”乔亚男听后心里凉了半截,郭壮不是说联系妥了吗?
实际上,从徐刚到郭壮,大家都没弄清这里面的道道,很简单的一个道理,谁来出这个钱呢?乔亚男把情况一介绍,郭壮就知道麻烦来了,他还得去县城一趟不可,找吴建设把这个事问得明明白白的。
由于乔亚男新官上任,又不知道如何协调郭壮和马有才之间的关系,致使他们两个人各跑各的。郭壮找吴建设协调买塔的事后,马有才也把几十万元钱准备齐了,为这事他专门去夏河村咨询了建塔的几个合伙人,夏河村就是个人凑钱建起来的。
吴建设这回在办公室接见了郭壮,听完郭壮说的情况,他哈哈大笑说:“大壮,要我怎么说你好呢,看来你选择自主真是选对了,这地方的工作真的不适合你。那天我说建站和修路这个事定了,这只是纸面上的东西,这是规划懂吗?什么叫规划?规划就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,只有钱才是真东西。枫树湾为什么那么多年通信信号没有呢?不就是没钱吗?有钱哪个部门都能列到年度计划里。”
郭壮也不示弱:“老吴,你跟我说实话,在我们村建个站真的那么难吗?移动电信啥的那么大公司,还在乎那两个小基站?我看就是官僚作风在作怪。”
见郭壮有点生气,吴建设倒了一杯水说:“大壮,你消消气,现在不是你喊口号的年代,一切都要服务于大局,同时,无利可图的事谁愿意做?去枫树湾建个塔,运输费用加上各种人工等,成本太高,一个偏远的农村有几个人打电话?”
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郭壮,他站起来说:“老吴,我今天把话撂这,建站这个事你帮也得帮,不帮也要帮,我就赖上你了,谁让你跟我是战友呢,战友有难你不帮,帮谁?”
吴建设笑着说:“你别急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,能不帮忙吗?不过修路的事我还能说上两句话,通信上的事我也插不手啊。”
郭壮早有准备,他在路上就想好了对策:“老吴,你看这样好不好,徐刚跟运营商协调过了,他们答应只要我们村里把基础建起来,他们就挂设备开通,同时和我们签订十年的租用合同,我仔细算了一下,假设我们每个站投资15万,两个站就是30万,我们建成后租给他们,一个运营商每年少说也得三两万吧,即使一个运营商租用按十年算的话,也有将近三四十万的收入,收付一抵村里还能赚一点。要是移动电信联通三家都租的话,岂不是很大的一笔收入?”
吴建设喝了一口水说:“大壮啊,你不愧为在部队搞过后勤,账算得也明白。但你光算进没算出,建站投资包括买铁塔、打基础、请设计、找验收,这些都是要钱的,而且最大的问题不在这,你怎么把铁疙瘩运上山,一根通信塔最低要三十多米长,那盘山路根本运不上去。”
对吴建设提出的问题,郭壮也找到了对策,他说:“老吴,我今天来,你也别请我吃饭,我也不吃。你就帮我两件事,第一件,和运营商打个招呼,让他们帮忙找一家卖塔的公司,先垫付着,我们先把塔拉走,等运营商给钱再还给他,价钱吗可以贵一点,就当是欠款利息了。第二件,你安排一辆挖机现在就要进驻我们村,我们急需这个设备。”
吴建设想了想说:“这第一件吧,不大好说,但不是不可能,移动老总是我的好朋友,让他帮这个忙应该没问题,主要是今年县里要求他们通信零覆盖,没钱他们也要硬冲啊,这样做也算两厢努力了。第二件吧,派挖机可以,可咋上去啊?”
郭壮笑着说:“挖机是干啥的?上不去,不会边挖边上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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