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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到爹的旁边,问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“事情要从很遥远的古代说起,至于多远,已经说不清楚了。那个时候,世间纷争不断,灾祸连连,瘟疫肆虐,民不聊生。可是,即便是这样,依然有片乐土。在这片土地上,生活着扶草、胡马、越鸟、鸣蜣和夜鲤五大部族,大家相亲相爱,与世无争。然而,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。咳……”爹说着话,震咳一声,停了很久才继续说:“越马部族的首领受了蛊惑,想一统五部,结果乐土变成了战场,而朝廷更是趁虚而入,派大队人马掩杀,五族几乎遭到了灭族之厄。在为难关头,扶草大首领振臂高呼,杀出一条血路,带领剩下为数不多的五族之人逃走。其他四部族的人怨恨胡马部族率先挑起战争,要求扶草大首领斩尽胡马部众。扶草不忍,为其求情。四部族感念大首领的救命之恩,没有强求,却将胡马一族驱逐出五族之列。胡马部族为了报答扶草的不杀之恩,发血誓永世为扶草族的奴隶。”
“自此之后,虽然再无战争,可五大部族的衰竭之象已现。经历了几代轮回,五族人丁寥寥,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。这个时候,为了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,除胡马之外的四族各选了一个年轻人,学习五族的本领。哎,这件事其实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,只是大家自我安慰之举,况且五族技能各异,并不是想学就能学的成。可令人想不到的是,扶草族的那个少年,也就是首领的儿子龙珏,天赋异禀,竟然真的同时习得了五族的绝技。哎,可惜的是,他竟因此心性大变,狂妄自大为非作歹……”
“鸣蜣部和越鸟部世代承袭的都是女首领,倍受尊敬,就连扶草的首领也会对她们客气三分。龙珏却依仗着自己的本领,公然调戏了鸣蜣首领。鸣蜣的首领虽没宣扬,却暗中派人告知了扶草首领。扶草首领听后大怒,狠狠的教训了龙珏。没想到他表面上承认错误,还找鸣蜣首领道歉。可到了晚上,他偷偷潜入了鸣蜣首领的房间。鸣蜣首领不是没有提防,在房间里布置了蛊虫,可这些对龙珏根本就没有用。他竟丧心病狂的将鸣蜣首领污杀,之后又去找夜鲤的首领……可怜夜鲤首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就被他活活勒死。扶草大首领痛心疾首,要亲手杀了龙珏。龙珏自知罪孽深重,连夜逃走。不知道又经历的多少年,五族已不足千人,岌岌可危。”
“这个时候,突然有一个老人来到五族栖息之所,自称是扶草后人,要为先人赎罪,传授大家长寿之道。那个时候的五族早已经分崩离析,暗藏祸心,虽然心有所疑,却又担心他真的是龙珏的后代。若真如此,一来惧怕别的部族的人会学习五族的技能,二来都像得到长寿之道,便各选一人拜他为师。胡马为奴,没有机会;而扶草却因为龙珏所为,禁止族人与之往来。”
“老人毫不吝惜,将自己所有的本领倾囊相授,而且也说出了自己的秘密。原来他根本就不是龙珏的什么后人,而是龙珏本人。算起来那个时候他要几百岁了。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震惊,当然更多的是大喜过望。这样一来,所有人都想拜他为师,可他拒绝了。几年之后,我又道出了一个更惊人的秘密他已然突破了结丹之境。几个弟子听后大喜,更加勤奋洗练,希望能早一天跟龙珏羽一样。然而,很多事需要因缘际会,在这三个孽徒屡试无功之后,先是不甘,后又心生歹意,借口龙珏污杀过鸣蜣和越鸟的首领,竟然合伙暗算他,将他打成重伤,竟要杀了他,取出他的内丹分食。龙珏原本可以不死,可看到徒弟们嘴脸,黯然绝望,吞药而亡。他的徒弟将他剖开,却并没有发现内丹的存在……”
爹最后说的这一段跟兰花说的就有些想通之处了。
“是龙珏说谎吗?”
爹摇摇头,说:“他绝对没有说慌!龙珏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其实早有预感,所以背着三个徒弟去了一趟扶草部族。他具体说了什么,只有当时的首领知道,不过在之后逃亡的日子里,扶草首领告诉我的先人,内丹的确是存在的,还专门提起过龙珏的内丹是蓝色的。”
“后来呢?”我轻轻的问。
“他的徒弟反目成仇,各自回到部族,自此部族间纷争不断,再无宁日。很多人对此失望,纷纷外逃。几年之后,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五部族了。”
“既然再也没有五族了,又怎么会……”
爹的声音越发的低了,说:“自古盛极必衰,衰极必盛!看来,五族要重现于世,兴风作浪了。小主人,其实……其实你是扶草后裔,而我是胡马后裔,世代要与你们为奴的。”
“啊?怎么可能?你……那我的父母呢?”听了这话,我这一惊可是吃的不小,怔怔的望着他。
他幽幽的说:“这个来不及解释了。至于你的父母,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。我只知道,魏四是夜鲤的后裔。这个是我在他找到了那个山洞之后才知道的。后来的一次,打昏你的人是我。要是那一次你进去,恐怕已经遭毒手了。”
“兰花是不是也是五族中的人?”
“不是,她绝对不五族之人,五族中的人都……都……”爹拉着我的衣服,身子突然间挺了挺,慢慢的瘫软下去,任我如何呼喊再也没醒过来,留给我太多太多的疑问……
兰花到底是什么人?我的父母呢?那个白胡子老头、梦境中的盛装女人和那个女孩是谁?那些虫子都是哪里来的?为什么我可以结丹,难道真的可以不死?
最重要的是,宿命又是什么?
太多太多的问题,又该怎么去解决?
兰花失踪了!
黄蕾也不见了!
村里很多人就像是做了一场梦,醒过来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我仔细的检查了各个角落,探查了每个人的身体,包括潘静和春桃在内,全无异状。
我真的很希望这是一场梦,即便是梦醒之后,我正坐在院子里凿石头。
可是,爹死了,这是事实。我身体里的丹鼓鼓荡荡不说,还是不是令我浑身发热,渴望着一条条柔软温热的通道排解。
看着瓶子里静寂不动的三条虫子,渴望着它们互相残杀。我恨这些可恶的爬虫,不是它们,爹就不会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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