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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一十章 懒惰6(第1页)

“只有一点点。”看着她神色中渐渐透出的蔑视,鱼诺决定将方才那缕些微的感觉放大一点儿。他预感到,如果他就此直言不讳,她也许再也不会理他。那么也就无从探查镜子的秘密。

“就是嘛~”少女的脸色好看了一些,大眼睛里又充满了神采,“我们——这个小镇上都是很自然的人,很放开自己。你这样拘谨可不合群,也要学习一下,这样会更轻松呢。”

“但你究竟想看什么呢?”鱼诺看着她热心到几近贪婪的目光,忍不住问道,“即使是表演,你平静的样子也很美。可我不明白你故意表现出丑陋的行为,如果有人爱你,一定会为你感到可惜。我想不出哪个少女不爱美,所以你实在很奇怪。”

“可至少你会记住我!”少女突然缩回了手,她咬着嘴唇,从牙缝里吐出一句几乎充满恨意的话,“我当然可以去掉这些表演,去掉装饰和训练好的一切。但我会成为落在海里的一滴水,而我年幼时,我曾经明白自己那么闪亮!当我成长后,我明白世上有那么多努力的人,他们成为中流砥柱蒸蒸日上,而我们这样的人只剩下奇异的细枝末节可以伸展自己,守着自己年幼时的幻觉。如果我去掉这些,就算我现在做出脱衣舞娘的低俗动作,你会记得我是谁么?!你要知道,我在真正的家里……”她忽然住口,用手轻掩着嘴,似乎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不该透露的东西。然而鱼诺原本便是要探查这里的真相,自然不会放过她。

“这里不是你真正的家?那么这里……”鱼诺试探着问道,努力做出虚心的样子。如果可以的话,他不介意学习童话里的王子,他想少女应当会喜爱这样的风格。

“这里是一群游魂的栖身之所,在你的世界叫‘精神寄托’。只是这里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其他地方的事实,它只会散发出一种梦幻般的信息。有时候,我们也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,捕获一些新鲜的灵魂,看着它们渐渐褪色,看着如花开花谢般的自然规则。”令鱼诺没有想到的是,少女不仅不为他所动,反而后退了几步,抱着双臂嘲弄着他,微微弯起的嘴角居然显出几分风尘。

“我叫朱迪,不是什么少女。”朱迪忽然向鱼诺俯下身,扯开了自己的领口,指着自己的心,“在这里,早就不是了!你要试试么?”

“……不必了。”鱼诺绕开了她的胸口,直视着她的脸,“是什么让你不相信人类的善良?”

“他们都是如此,我为何相信?”朱迪松开了拉着领口的手,冷冷答道,“恕我直言,你的性向……有问题?”

“那是什么让你们无法公开地勇敢?我猜,他们是‘说’都是如此,对吗?”鱼诺耸耸肩,捏着自己微红的脸,继续问道。

“……你认错人了。”朱迪沉默了一会儿,淡淡答道。她的手慢慢捏紧了桌边,低垂的眼里闪过刻毒的光。片刻后,她长出了一口气,抬起头笑了笑,重新变得明艳动人起来。

“与我而言,这里是一个磨灭了身份和地位的地方,仿佛是另一个次元,可以让我与那些人一起重新开始。当然,也有些人因为这里消失了一切身份,因此可以说与做其他人戴上身份时无法或者不方便做的事……”朱迪送开了桌子,缓缓从另一边绕向鱼诺,恰好在他面前停住脚步,让他的一部分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,“足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么,小哥?我并非正人君子,但你是。你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吧?寻回小狗,无论这愿望是否无聊透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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