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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钟乐送到校门口时,雨已经停了,沉默了一路的钟乐,终于主动开口了,“傅延朝,他们真跟你没关系吗?”
钟乐站在灯光昏暗的校门口,长睫之下的双眸清澈而明亮,在初秋是深夜里,他显得格外单薄,说话声很轻。
傅延朝呼吸一窒,心脏犹如被重击,他脑海里想了很多个能将自己摘除干净,天衣无缝的理由,可与钟乐四目相对时,却如鲠在喉。
前世他跟钟乐之间,有很多次改变结局的机会。
但傅延朝都选择错了,造成不可挽回的结局。
一个谎言需要千百个谎言来圆,如今有机会重来,傅延朝想跟钟乐有个全然不同的开始。
“也不能算全没关系。”傅延朝向他靠近,但钟乐警惕退后的动作,让他顿住不敢再向前。
少顷,傅延朝才开口道:“是曹宇畅的堂哥找人做的,前两天在他店里,顾堇跟曹宇畅说起了你,他堂哥有事想找我家帮忙,就自作主张。。。。。。”
钟乐听后,瞳孔放大,身子紧绷。
不等他腹诽,傅延朝连忙道:“钟乐,我可以拿命发誓,这件事不是我授意的。”
“但硬要说起来,这场误会,起因在我,所以让你无辜受牵连。”
“钟乐,你可以怪我,心里有气,加倍在我身上打回来都行,但希望你能相信我此时说的话。”
傅延朝语气诚恳,低声下气求着钟乐,呼吸都变得急促,那双自来骄傲谁都难入眼的眸子,更是钟乐从未见过的卑微。
夜半时分,校门寂静。
两人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沉默着。
傅延朝觉得时间好像停止了般,他煎熬着,终于在良久之后,等到了钟乐的回答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钟乐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,只是走上前,将那个印着大耳朵狗的保温杯递还给傅延朝,并轻声道:“我相信你了。”
他还记得几个小时前自己躺在泥泞中,是傅延朝出现制止,无论是他焦急的语气,还是他送自己去医院后的关心,并且傅延朝跟警察也说:“要调取监控抓人。”
他敢这么说,钟乐就不认为他是在说假话。
望着对方脸颊上被自己打出来的指痕印,钟乐低声说:“既然是误会,你的脸。。。。。。我们就当扯平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如果你心里真觉得过意不去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,以后我们就像之前一样。”这番话,钟乐像是花了极大的勇气跟心理准备才说出口的。
之后也不等傅延朝回答,便逃一般快步离开。
傅延朝怔愣在原地许久,直到看不见钟乐的背影后,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。
“跟之前一样?”他喃喃重复,“跟之前一样不就是陌生人?!”
傅延朝当初没少听钟乐说这样的话,钟乐自始至终都想摆脱自己,可哪怕重来一次,傅延朝也仍做不到跟他当陌生人。
傅延朝脸颊火辣辣地疼,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。
回到家后,傅延朝脑子还混乱着,前半夜想着究竟该如何缓和自己跟钟乐之间的关系,后半夜则是在琢磨医生的话。
钟乐有点贫血,得找个营养师安排一个适合他的食谱。
他在房间里踱步,又担忧钟乐会不会又讨厌自己了!
他烦躁不已,都重生了,就不能再多重生两天吗?
一想到钟乐此时可怜兮兮在学校宿舍里,又急切又无奈。
傅延朝彻夜未眠,他得赶紧想法子让钟乐搬来跟自己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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